Levi

【枭羽】有些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须知:

1w1一发完 

这是我第一次翻译国外的作品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希望各位多多包涵 

已经要到正规授权所以不是无权搬运

我更新的比较慢因为今年高考如果你们有想看的作品可以评论我争取翻译

 

喜欢的话可以给我一个红心&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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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迪卢克来说是一个正常的夜晚:在城市中巡逻,穿着他那暗夜英雄的服饰在屋顶上跳跃——是的,他竟然习惯了当凯亚发现这个秘密时给他取的绰号。在平静而微凉的晚风的陪伴下,他像一只猫头鹰一样警惕的观察着他心爱的城市。

直到他从余光看见一个熟悉的毛绒领子和被月光照亮的深蓝色的头发,他那“疏远的义弟”一瘸一拐地走过蒙德的主要街道。

那人显然正朝靠街的两堵墙中的一堵走去,可能是想在那里休息一下。

他从哪儿来的?”这是困扰迪卢克的主要问题。毕竟是半夜了,如果他要去酒吧的话应该在大门里面找,而不是反过来。然而他的义弟是从外面回来的。从他走路的样子来看,不管他做了什么,今天似乎都不是他过得最好的一天。

这当然不能算作跟踪,因为…迪卢克只是想确保这座城市的安全,仅此而已。他不是在确保凯亚没有受伤,也不是在检查凯亚是否安然无恙地回家。但迪卢克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去管自己那乱七八糟的想法,因为他忙着从屋顶往下爬并在寻找凯亚的同时尽量不破坏任何财产。

 他内心深处知道他不该这样暗中监视他的义弟,尤其是在他过去对对方做了那些事之后,在他丢下对方四年之后,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嗯,他很想接近那个蓝色脑袋,近到可以看到他出了什么问题,但又远到不会被对方发现。因此,当他到达地面后,他走到一个角落警惕的观察着。

然而,他的心开始在胸膛上跳动,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因为他的鼻腔里充满了铁的气味——不是铁,是血。他从角落里快速走开,转头一看,发现了他的弟弟。他的眼睛盯着被凯亚的手盖住的——或者说试图盖住的——对方身上的红色污渍。

“哇,暗夜英雄在监视我?”当迪卢克听到凯亚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身体立刻僵住了。

“我受宠若惊,真的。毕竟,管理治安的警员不会跟踪任何人;我很高兴我还有一些粉丝。”迪卢克发现,凯亚试图挺直身子,用黑色夹克掩盖自己明显的伤口。

凯亚咳嗽了一声,把对方的注意力从夹克上引开。迪卢克试图靠近,但凯亚后退了一步。

“这么晚了,你在门外干什么?”迪卢问着,盯着凯亚。他没有理会对方的评论——对于他提出的过于直接的问题,他只能希望对方注意到他不善的语气中有一点关心。

“没关系。再说,现在不是你的就寝时间了吗——”凯亚说着,气喘吁吁地笑了笑,大概是想恢复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受伤了。”迪卢克说着,慢慢地走近另一个人。

这时他注意到克亚用另一只手支撑着,靠在墙上。

现在他离对方更近了,他能看到凯亚每一个脚步留下的血迹。还有一些冰霜,有的从凯亚的脚上掉下来,有的从他的双手上掉落下,伤口上的那块可能是他有意识的动作——制造出某种屏障试图止血。

虽然没有冰,反而只有冰冷的蒸汽涌上来。那只靠在墙上的手似乎在未经冰系神之眼使用者同意的情况下结了霜,他的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这丝毫没有缓解迪卢克内心深处的担忧。如果凯亚不能控制在哪里制造冰霜和在哪里指挥他的神之眼能力,那么他的失的血程度肯定比迪卢克想象的更糟糕……

“这个?”凯亚把手从血迹斑斑的衬衫上移开,嘴角露出懒散的笑容。“不,这只是擦伤——”

仿佛这是诸神开的一个玩笑,凯亚没能把话说完,因为他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斜。“只是擦伤,是吧?”年长的那个悻悻地想。

不过,幸运的是,迪卢克向前冲去,在凯亚的脸碰到冰冷的地面之前及时接住了他。看着义弟在怀里一动不动的样子,让迪卢克心瞬间紧绷起来。

“凯亚……?”他叫道,嘴唇紧抿着,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然而,他怀里的那个人没有回应,唯一的生命迹象是他的胸部轻微的起伏。

他将凯亚的一只胳膊挂在他的肩膀上,并用自己的一只胳膊抓着凯亚的躯干,使凯亚保持直立——小心不要碰到他受伤的那一侧。迪卢克决定忽略掉掉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块重量——那是凯亚毛茸茸的脑袋。

在确认他们不会摔倒后,迪卢克仔细分析了自己的几个选项——尽管大多数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通常总是头脑发热,但他并非如此。

他可以去凯亚的公寓。等等,他现在才意识到,他其实完全不知道凯亚这些年来住在哪里。没有地址,甚至连街道都没有。迪卢克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所以他们要去晨曦酒庄——不,那样做不太明智……他不知道他抱着的那个白痴到目前为止已经流了多少血,把他带到这么远的地方会很危险。再说,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要在半夜、门外所有的魔物都在走动时出发,如果发生了像他生日那天那样的不幸事情,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算了,就晨曦酒庄,我愿意铤而走险,迪卢克想着。

"你休想死在我面前,你这个混蛋。"尽管很明显他得不到回答也不会被听见,他还是警告了凯亚,然后开始抱着对方前往酒庄。

 

 

 

 

我他妈在哪儿?

他的眼睛里赶走。他用那只完好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幸运的是,另一只被遮住了。当他发现自己没有被锁住或堵住嘴,而是躺在一张床上时,他皱起眉来。在他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里,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被绑架了。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

但无论如何,他很高兴自己没有被某种邪教组织绑架——就像曾经发生过的那样,甚至没有被那该死的愚人众抓走; 毕竟,这样开始新的一天并不好。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到底在哪里? 还有一个问题,他昏迷了多久?

他注意到,有一条毯子盖着他。环顾周围,凯亚看到自己在一个小房间里:墙壁被漆成淡红色,在他躺着的地方对面放着一张桌子,旁边放着一把椅子。在桌子上方,有一大堆书面文件和一支笔。

这就是他目前所知道关于他所处位置的所有信息,因为他的头仍然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因为他仍然没有足够的意志力——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把自己抬起来。

 几秒钟,还是几分钟?——过去了,直到他觉得他应该起身。他向前抬起身体的上半部分,肘部帮助他保持“直立”。

然而,当他开始眼冒金星时,他很快就放弃了“站起来”这个任务。疼痛从他的身体一侧蔓延开来,他最后重重地倒在床垫上,双手按着他那缠着绷带的一侧。

所以有人给他包扎好并把他带到这里。他紧握着双手:上次他检查时,手上几乎全是血。结果现在完全干净了——至少目前没有沾满深红色的液体。

他瞥了一眼他的胸口发现他确实穿着一件衬衫。但问题是,这件衣服不是他的,也没有被鲜血浸湿。

是这个人给他包扎好了伤口,还是其他人? 他只能说这不是邪教把他准备成祭品的结果:毕竟哪个教团会洗掉他身上的血?最重要的是,还给他换掉脏衣服?

会是罗莎莉亚吗? 不…她昨天很忙——这也是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外出的原因之一。 

琴呢? 也不是她。那天是星期一,她总是专心致志地整理新送来的报告,决定每位骑士队长负责什么工作。

或者是某个骑士或同事找到他? 不,这百分之百不可能,因为如果他碰巧在那里,他会立刻认出总部的医务室的:他在那里呆过很长时间,因为风神似乎在他战斗时更倾向于让他受伤。

敲门声驱散了他的乱七八糟的猜测,他眯起眼睛去看声音的来源。那扇门打开时,旧木头发出了响亮的劈啪声。

“凯亚 ?”他立刻认出了那个声音,同时也认出了那个皱着眉头从门里进来的红头发的男人。"...你感觉怎么样?”

“好像你在乎一样,”他没说。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过得不错的时候,”凯亚回答,盯着他哥哥的眼睛,收回了他按着伤口的双手,并将双手放到了胸前。

他通常这样做是为了早点离开医务室; 显然,每个人都认为,如果你没有无意识地触摸你受伤的地方,伤口就不会再困扰你。否则热心的医护人员会极力说服他继续呆在哪里。

“我猜是你带我来这儿的……”他朝那个红头发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本可以问他现在在哪里,或者他昏迷了多久,因为这个问题至关重要。迪卢克应该恨他,或者至少应该觉得他很讨厌,所以如果他是那个拯救自己的人,那将是非常有趣的——因为这愚蠢而且不合逻辑。

他更偏向于相信是与迪卢克关系密切的人,比如埃尔泽,发现了他,并把他带到他义兄那里。

“的确是我。”迪卢克的语气让他听起来很严肃,但他似乎突然觉得看着地面很有趣:他完全低下头,拒绝跟凯亚对视。

听到这句话,凯亚忍不住扬起了眉毛,他的惊讶或者说震惊,大概写满了他这张脸。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没想到你会救一个普通骑士的命,毕竟你已经多次表明你讨厌我们了。”

他知道这是一个卑鄙的反击,但他仍然为迪卢克在克列普斯死后的那个晚上对他所做的事而生气——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怨恨——他确实记得他也有错,尽管他选择了这么糟糕的时间来忏悔。

他的哥哥立刻怒视着他,但从鼻子里长出一口气,显然是尽力让自己不要生气。“真麻烦,”凯亚想。

“别担心,亲爱的哥哥。”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蓝色头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转眼就走。”他朝红发的男人眨了眨眼睛,迪卢克这才肯直视他。

 

 

 

 

“机不可失,莱艮芬德。”迪卢克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你不需要离开…”话刚说完,他就移开目光,因为他不敢在被拒绝时直视他那义弟的眼睛。

拒绝的话从来没被凯亚说出口。

相反,当他抬起头寻找回应时,他看见了一脸不解的凯亚。

“你说什么?”他弟弟把自己撑起来,靠着墙。

看起来真让人担心,迪卢克想。尽管他决定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谈话上——但想到到自己发现凯亚时他所受的伤,凯亚想要站起来有一定的困难是合乎逻辑的……

“我……”他清了清嗓子。“我说过你不必离开……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我是说我们住在……酒庄里……?”他的眉毛微微扬起; 他对自己恳求的眼神感到很难为情。

“你说什么?”凯亚语气不善的打断道。

“我的意思是,我想修复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愚蠢地让一丝微笑挂在嘴边——结果他的希望破灭了。

“你休想。”凯亚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他。“你不能就这样,给我包扎好伤口,然后假装我们是兄弟。我还没有原谅你。”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他们都朝门的方向看了看。

“进来吧。”迪鲁克喃喃地说,他的眼神中所流露出的任何情感现在都消失了。

查尔斯走了进来。“迪卢克,”他看着红发的男人,向他点头致意。“凯亚,”他望着另一个人。凯亚现在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既不坐也不躺,他对查尔斯笑了笑。“琴女士来了,正在楼下等着。我能让她进来吗?”

迪卢克飞快地扫了一眼床上的凯亚,回答道。“可以。谢谢你。”

查尔斯离开了房间。

 

九个小时前。

 

凯亚突然醒来,慢慢地睁开他那只没有遮住的眼睛。缓缓坐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又在总部的办公桌上睡着了。

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在工作时意外睡着了,而且他相信——也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考虑到目前的噩梦破坏了他的原本良好的睡眠,对他来说在完成所有无聊但累人的文书工作后入睡已经成为一种惯例。

琴有几次提到这个话题,而且不是作为他的上级——因为他这样做实际上很有效率——而是作为他最好的朋友,问他是否感觉还好之类的事情……不管怎样,他抑制住了这个想法,因为现在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

他从窗户往外看,太阳已经落山了。他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7点。他应该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调整了一下眼罩,把椅子往后推,然后站了起来。

“我们回去工作吧。”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走出了办公室。今晚他应该和他的眼线见面,就像他每两周做的那样,检查从蒙德外面传来的任何消息。

因为即使维尔提供了很多好的信息,对同一情况有不同的观点总是好的,对吧?

他想过带罗莎莉亚来参加会议,甚至晚些时候去酒吧。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是多么美好,但她今天很忙。他似乎要一个人去。不过他得先回家,洗完澡,把摩拉付给眼线。因为不管她有多好,钱就是钱。

他走过总部,只问候了在不同地点巡逻的警卫,自信的笑着。他心情很好,感觉告诉他今晚将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晚上好,长官。”眼线向他打招呼,月光勾勒出她的身影。她的斗篷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身体和脸,所以凯亚无法从外表上认出她,只能通过她身穿的斗篷。

他也只知道她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每周二午夜在大门外的森林中央可以找到她,而且她可以通过她的人脉获得足够好的信息。

然而,他在任何地方都能认出这种口音——因为它来自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地方——这足以在他的胸腔里产生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你好,Jade。”他向她点点头。“你最近听说过深渊法师的事吗?”他眯起眼睛。骑士们之间一直有传言——大多是在晚上,他们身边有几瓶酒,而不是在给琴的正式报告中——说那些丑陋的混蛋在城门附近的数量增加了。

“它们出现的次数比平时多了很多,但目前还没有别的。”她回答道,耸了耸肩,把目光移开。“不过,暗夜英雄在牵制他们方面做得很好。”

听到这个绰号,他感到一阵得意,自从他把它带到公众面前以来,这个绰号一直是他秘密的艺术作品。“好吧,如果你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听到什么别的东西,请告诉我。那个愚人众呢,你见过他吗? 这件事与愚人众有关吗?”

“自从上次看见那个深渊男孩和戴因在一起后,他就再没来过蒙德,甚至连璃月也没来过。我的眼线说他的组织也一直保持沉默,但你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他们在等着别的行动。但是,嘿,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他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很得意。

他点了点头,从皮夹克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那袋摩拉。他把它扔到他面前的女人手里。“很高兴看到你过得不错。代我向戴恩问好。”

那女人在兜帽下露出微笑。“会的。凯亚,保重。”她起身离去,几秒钟后就消失了,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他呼出一口气,压抑着对戴因的遥远记忆,压抑着他在家乡坎瑞亚的时光。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去回忆过去的烂事。

但就在他准备离开树林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劈啪的棍棒声,同时非人类的笑声从哪里传来。该死,他就不能不出点岔子吗?

“坎瑞亚的孩子! 我们又见面了。”他身后的深渊法师说话了,但任何人都不会收到他的信息,只有那些不值一提的罪人会。

他抿着嘴唇,把戴着手套的双手在身体两侧变成了拳头。

“哈哈哈,你不觉得是时候回家了吗?”你的人民想念你!”

“闭嘴,你这个怪物。我不想听见你的任何吟诵。”他的反应不能像深渊法师所说的那样准确,因为其他人可能会听到他们。而且他也不可能让人知道他了解深渊。

然后他转过身去面对它——以为只有他面前的这一个——但看到旁边有两个从它后面走过来时,他知道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他拔出剑准备战斗。

 

 

这场战斗不可能超过40分钟,但天哪,他感觉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躲避元素攻击,试着用他的剑砍伤它们,试着喘口气……

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疲惫:汗珠从他的一侧脸颊滚落,他的手指也冻得不舒服。

“别攻击了,难道你不知道王子不是打架的料吗?”两个法师中的一个说,第三个和水系的一个,十分钟前被凯亚打败了。正是因为它们中有一个是火系才使得整个战斗变得如此缓慢。

不过,幸运的是,他已经打破了冰系深渊法师的防护罩,并准备对另一个做同样的事。

“我叫你闭嘴!”他朝它的方向挥动了一只手,制造了一堆冰柱,并在这个过程中,刺伤了说话的冰系法师。然后他抓住他那因为耗尽所有能量正在疼痛的手臂。

他看着火系的法师,发现自己喘不过气来。他受伤的手臂垂下来,被另一只手护着。

法师扔出爆发的火焰,而他只能在自己面前筑起一堵冰墙来减轻伤害。他开始后退,因为墙太薄了,无法阻止火焰穿过。

最后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痛苦地抽搐着。他已经能感觉到脸颊上的灼烧感,身体一侧也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湿润感。然而,当他用手捂住伤口时,他发现一块正在解冻的冰片刺穿了那个区域。

冰系法师用它的爆发干掉他了吗? 应该是肾上腺素让队长在战斗中忽略了它,现在战斗结束了,疼痛开始向他袭来。 

 “真可惜你这么固执,没有选择你的祖国,王子,哈哈哈。”他听到法师向他走来。“永别了,死亡之地的王子凯亚·亚尔伯里奇。”

他与面前的法师对视——如果你有足够的想象力,可以把他面前的怪物曾经的“灵魂之窗”的阴影称为眼睛的话。

“等等——”他叫着,举起他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右臂。他用最真诚的目光盯着准备离去的深渊法师。

“哦?”法师歪着脑袋问。

凯亚又向它发射了一股冰元素力,形成了一个冰柱,杀死了那个东西。他叹了口气,倒在地上,精疲力竭地闭上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再也撑不住了,就失去了知觉。

 

 

母亲的歌声听起来很遥远,歌曲中没有一个字,只有一段被母亲哼唱的旋律。

哼唱以他的名字结尾。“凯亚?”她叫。

“凯亚,该起床了,我亲爱的孩子。”他看不见她的脸——他不记得她的脸。在他们的家里,几百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母亲?”他喊道。“母亲!”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树林中央冰冷的地上。凯亚知道自己必须离开。

他咕哝了一声,咬紧牙关,翻了个身。当他那疼痛的手臂——现在只感觉好了一点——和受伤的身体受力碰到冰冷的泥土上,他忍住了痛苦的呜咽。现在他脸朝下,用胳膊肘撑起四肢,然后跪在地上。

他筋疲力尽地叹了口气。“好了,一、二、三——”他一口气站起来,开始向城门走去,一瘸一拐地向自由之城走去。

 

 

他刚说出只是擦伤,就觉得自己双腿一软,一头倒在他那决裂的义兄怀里。

他内心嘲笑道,当他说这没什么的时候,她就必须要晕倒是吗? 这该死的。

尽管如此,他仍然信任迪卢克,即使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知道另一个人会照顾他的。

凯亚一直都很信任他,是吧?他真的和那个在那该死的夜晚坦白了自己所有秘密的少年一样愚蠢……谁能想到他什么都没学到……

他张开双臂欢迎了进入他视野的黑暗。

 

 

当迪卢克的猎鹰从琴的办公室窗户进来时,已经快半夜了。这打断了她和丽莎的亲密谈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琴非常关心,丽莎则好奇地看了一眼。丽莎从琴的腿上起来,决定靠在桌子上,盯着那只鸟。

琴也从椅子上起身,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上面写着午夜12点——然后从窗口旁走过。她很快注意到在鸟的一只爪子绑着的信封。

她解开绳子,用手抚摸猎鹰的羽毛,从这只动物那里得到了某种满足的呼噜。“你可以回到迪卢克那里了。”她看着它,看着它迅速转身飞去。

然后她开始打开信封,发现了一个相当小的信:显然写得很快,因为字迹很乱。

“他们两个真的不能让你休息两秒钟啊,我的甜心。”丽莎用她的食指擦着她情人的脸颊,对方也微微脸红了。

“不幸的是,我也得走了。我不愿意看到我的图书馆孤零零的,万一在这几分钟内那些警卫有事不在的话。”丽莎轻轻地叹了口气。

图书管理员从桌子上站起来,说:“而且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我认为是时候关闭今天的知识之门了。”她笑了笑,这一幕肯定温暖了代理团长的心。

她和她的情人对着眼睛,让琴笑了起来,就好像她是一个暗恋了她最好的朋友的小孩。“待会儿见,亲爱的?”她问道,看着对方绕过桌子走到门口。

“好的。”丽莎回答道,一边用一只手抓住门把手,一边回以微笑。“祝你工作顺利,还有那两个,如果你需要什么,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

“谢谢你,丽丝,你也是。”

丽莎走后,琴呼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坐回椅子上。她拿起那封信——那封信是在两位女士谈话时放在桌子上的——开始读起来。

 

琴,

 

凯亚几个小时前不知道怎么受了重伤,现在和我一起在天使的馈赠。我已经尽力把他包扎得严严实实了但我更希望你有空时能来一趟,看看能为他做些什么。我不确定要不要带他去大教堂因为你知道他是怎么对付那自己的伤势的。

 

迪卢克

 

琴一读到第一部分就感到胸口发紧。受伤? 凯亚吗? 但是今天,因为他已经完成了所有能从琴和他自己的那堆工作中揽下的活 (包括延迟的文件),她让他晚上休息来着……

那个白痴肯定得到了一些情报然后在骑士团协议之外工作。琴只希望他能信任她和他一起去,就像他们还是骑士时那样。她心中的内疚现在被怀旧所取代。

她用双手把文件放在桌上,包括信封,然后起身。她有工作要做。

就这样,她离开了办公室,走出了总部,去了天使的馈赠。

 

 

回到现在。

 

当查尔斯和迪卢克从楼梯上走下来时,琴正在啜饮她的咖啡。后者皱着眉头,与另一个人的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至少查尔斯身体上的平静表情告诉她,她的朋友还没死。可这无法平复她的担忧。

“你好,卢克。”她打招呼,嘴角露出一丝关心但充满希望的微笑。

那个男人终于走到柜台前,在她正坐着的地方坐下。“嘿,”他说,没有看她的眼睛。

她垂下目光,看着她那杯滚烫的棕色液体。“凯亚怎么样了?”

“能比之前好点。如果那封信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我发现他受伤,血液都滴在街道中央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突然抬起眼睛,看到了他那双痛苦的深红色的眼睛。

“没事的,”她保证道,嘴角上扬。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我很高兴你能找我,因为我想在我朋友有困难或者受伤的时候帮忙,尤其是你和凯亚需要的时候。”差点,那句“你和你弟弟”就要脱口而出了。

“他现在睡着了,你想让我把情况的详细情况告诉你,还是——”

“感激不尽。”

 

 

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凯亚再次睁开眼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叹息。从他侧卧的姿势所能看到的,离他脸几英寸的墙壁,他仍然在天使的馈赠,就像迪卢克在他睡着前解释的那样。

他还能看出,现在还是晚上,因为月光从房间的窗户射进来。不过,他上次醒着时点燃的蜡烛已经熄灭了。

然而,根据月亮的位置,他至少可以猜到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也许是凌晨三点或者是凌四点。

看来那些法师真的揍了他一顿。他移动了一下身体,盯着天花板,这一次他的伤口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房间响起了敲门声——显然是第二回,他猜想最后一声是他安然醒来的原因——他刚刚才意识到门已经关了。这类细节往往是他很容易处理的;如此心烦意乱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安慰。

“凯亚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十分有辨识度。“是我,琴。你醒了吗?”

“嗯……你进来吧……”他的声音很微弱,像耳语一样。

她走了进来,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

“嘿, 凯。”她看起来非常疲惫,但她的微笑像往常一样热情和温暖。

“你怎么样?”

“比几个小时前好多了,这是肯定的。”他笑了一声,扭头看着她。“你呢,珍妮?”她对这个老外号笑了笑,双颊涨红了。“你好吗?”他打趣。

虽然他真的在乎他最好的朋友的感受,但这也是他故意转移话题的一个手段。

“我很好,我甚至和丽莎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她咯咯地笑着,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而他则带着骄傲的微笑。琴对他来说就像妹妹一样。

“但随后迪卢克寄给我一封信, 告诉我, 你受伤了,”她走向考级凯亚窗边的椅子,并坐了下来。“我就来了。你想让我现在检查你,还是等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在她自己的巧妙言论下,她的嘴唇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让他笑了起来,在感到胸口疼痛后,他几乎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他的胸口疼痛使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

“那就第一个选择吧,长官。”

 

 

在她治好了他,喝了一瓶查尔斯带来的水后,他们终于可以交谈了。实际上是在听团长在治疗他最严重的伤口的时候絮絮叨叨地谈论丽莎的一切,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是他们从小养成的习惯; 例如,当琴注意到凯亚的膝盖受伤时,他们什么都谈,就是不谈手头的情况。

“迪卢克告诉我……”他使劲咽了口唾沫,握紧双手。“他想和我和解……”

尽管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这样的对话,但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琴原本露出的友好的微笑在听了他的话后消失了,她的眉毛担心地皱了一下。“真的吗?”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回复。

“是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移开了目光,转过头,背靠着冰冷的墙上,盯着自己放在毯子上的双手。

“我……我已经习惯这么恨他了……我甚至不确定我是否能原谅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琴听了这话噘起了嘴; 她能告诉她的朋友什么呢? 她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姐妹差点杀了自己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的家被诸神夷为平地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在这之后又被派去新家当间谍是什么感觉——

她皱起了眉头。她可以尝试安慰,而不是寻找解决办法。是的,她的确很擅长安慰别人。

“别担心,凯。”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管你选择做什么并告诉他,我都会支持你。”

她使劲咽了口唾沫,脸上挂着值得信赖的微笑,表现得好像不到半小时前她还没有对迪卢克说过同样的话。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这就是目前的情况。”迪卢克双臂交叉在胸前,简要的说完他是如何找到凯亚,以及他们是如何“争吵”的。

因为琴坐在一张凳子上,而迪卢克站在柜台后面,她可以看到随着故事的发展他是如何泄气的; 最后他抿着嘴,耷拉着肩膀,目光茫然。

“这信息量确实很大……”她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停下来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

当他提到想要修复他和凯亚的关系时,她充满了希望,但听到凯亚的反应后……现在她不那么确定了。

“是的。”他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她注意到他的拳头在身体两侧攥得更紧了。“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再次成为兄弟。”

然后他看着她,让她从他绯红的眼睛里领会到心碎的感觉。“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他基本上是在恳求,除了他的措辞之外,看起来确实是在寻求某种原谅。

“想要重获他的信任,又不想失去我唯一的家人?”迪卢克的声音中断了,突然,他把头转向一边,明显感到羞愧。“对不起,琴,我通常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除了他没人知道他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他已经厌倦了在知道自己犯错后,在梦里一遍遍的重温那个糟糕的雨夜。厌倦了每次见到他疏远的义弟都要看到他愤怒、冲动的结果。

他厌倦了每天在跟那星瞳对视的时候如同在伤口上撒盐的痛。

在经过四年的旅行,经过失眠的几百个漫长的夜晚——他愿意相信——他成熟了许多。他回忆了足够多关于他本来可以而且应该对凯亚的坦白做出反应的方式,他也考虑过他不能承担所有的责任。

他明白从凯亚的角度来说,现在不是坦白忏悔的时候,因为他——他们的父亲刚刚被刺杀了……但他也意识到,他从来没有换位思考过。

现在,他只感受到这种根深蒂固的渴望——渴望他们能够再次重归于好,他能弥补他犯下的错误,修复与凯亚的关系——但话说回来,如果没有什么可以修复的了,他该怎么办?

“没事的,卢克。”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这就是朋友的作用:互相安慰。”她温暖的笑着。

“不过,我认为你们俩最终能把这件事谈出来是很好的。我认为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朝着和解迈出的一步。”

“然而,即使事情进展得像你希望的那样顺利,你肯定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信任水平……”那只手从他肩上缩回来,他看着她站了起来。

“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去医治我的骑兵队长了。”她笑着走向楼梯。

 

 

再次回到现在。

 

凯亚现在抬起头来与她对视,笑着说道:“谢谢你,琴。”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接着一个红头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打断什么了吗?”

还没等凯亚回答,琴先开口了。

“不,”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不打扰你了。”

凯亚睁大了眼睛,试图跟那个女人对视,试图用心灵感应阻止琴离开这个房间。

“所以,”在他们尴尬的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迪卢克开口。他站在旁边,交叉着双臂,深红色的眼睛看着任何地方,就是不敢跟凯亚对视。“我想……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这是错误的……”他还是不肯正视凯亚的目光。

“我们不需要这样做,迪卢克。你不需要假装,也不需要编造这些废话。”他嘴里发出了一声深沉而疲惫的叹息——他真的没有精力应付这些事情了。“你恨我,我也恨你,事实就是如此。”

“让我说完。”迪卢克说道。“我并不恨你。”凯亚不得不抑制住自己的惊叹。“虽然我的提议很奇怪——关于想让你到酒庄来住——但我真的想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凯亚看着对方抚摸着他的后颈——当迪卢克感到尴尬或紧张时,他会无意识地这样做。

“我脱口而出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半夜里发现你在街道上受伤流血,真的让我大吃一惊。”他叹了口气,又一次交叉着双臂。“这…让我想起了……父亲……”

这显然让凯亚感到惊讶——不仅是他疏远的义兄在看到他本人时想起了父亲的死,更是,在所有人当中,迪卢克对自己毫无保留的诉说着自己对他的情感。

“当我有机会和你说话时,我便说出了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我…如果我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糟,我道歉。”从这之后,他一直沉默着。没过多久,凯亚意识到他自己应该回应些什么。“很明显,我为……一切……感到抱歉。”红头发的男人看向别处,半耸了耸肩。

“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预想过迪卢克有一天来和他一起完成任务,让他把秘密泄露给所有提瓦特该死的人,甚至让他雇一个杀手杀死自己。但很明显没有料到这个该死的道歉!

“我……原谅你? 应该?”

“应该?”另一个面无表情。

“是啊! 应该!”现在轮到凯亚发火了。“这又不是对人类最真诚的道歉吧!”

“去你妈的,凯亚!”

“去你妈的,迪卢克! 我也对这一切感到抱歉!”

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年长的那位惊讶的哑口无言,而年幼的那位则交叉着双臂,对着床单怒目而视。

“我……”迪卢克开口,唤醒了凯亚内心的某种东西,让他抬头看着他。“我不知道人们通常会做什么……在这种情况下。"

“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凯亚回答道,嘴角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但是……尽管我不能保证这很容易……对我们任何人来说,但我也想解决问题。”

“我想我可以接受。”一只手伸向凯亚。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凯亚选择了相信这位拥有着红宝石般的双眸的义兄;他再次握住了迪卢克的双手,并晃了晃。

 

“你饿吗?我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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